排版:格温妮丝
一,
去年年底,张洪涛去了陕西汉中。 商场货架上,25元一双的劣质衣服、鞋子随处可见。 原本他以为只能通过拼多多才能买到的东西,现在在这里却很常见。
张洪涛在北京生活多年。 2017年,他仍担任优酷副总裁,负责来风直播。 创业后,他考虑最多的问题是流量红利消失,互联网辐射速度呈现边缘效应。 他必须寻找那些过去被忽视的群体,小城市甚至一二线城市以外的乡村。
在创投圈,这些地方有一个更热门名字——下沉市场。 拼多多和趣头条的成功让这个市场的价值骤然增加。
张洪涛试着站在对方的角度去和他们沟通。 他发现,在这个网络世界的边缘,真正让他惊讶的并不是物质上的差距。 团体在这里有着更广泛的意义,80后已经在这里跳广场舞了。 广场舞的领导们板着脸,眼神凶狠,已经成为了广场上的绝对权威。 作为旁观者,张洪涛甚至觉得这些队员受到了没有尊严的对待。 他很奇怪这些人为什么不离开。
后来他明白,在这样一个“熟人社会”里,离开舞台就意味着在生活的某个方面被孤立。 对于张洪涛和所有生活在一线的企业家来说,这意味着社交和内容需求的微妙差异。
秦童也愿意做出这样的“愚蠢的努力”。 去年春节前,他走访了西南省份十多个县,采访了500多人。 他们的年龄普遍在35岁到55岁之间。他是以前创业项目的典型用户。 他查看了他们的手机,发现80%的受访者与至少一名异性有暧昧关系。
令他惊讶的是,超过80%的手机都安装了年历软件。 此前,号称获得雷军2500万美元融资的中华万年历拥有超过3亿用户。 重度用户甚至安装三四本年历并进行比较。
“市场确实巨大,(人数)占互联网的一半。” 张洪涛加了很多生活在三四线城市的朋友。 “三四线的人是个宝,但每个人都要找到一个切入点,哪个需求点才符合自己的胃口。”
尖端技术是关键。 因为真正的市场没有太多的缺口,巨头们下沉的越来越厉害。 如何在巨头之间找到差距,成为很多创业者的生存法则。
“留给企业家的空间已经不多了。” 张洪涛希望为三四线以外的消费者提供一种在线娱乐方式。 他也知道,在线娱乐在图文短视频领域已经被趣头条和抖音快手占领,这些原本是针对大众的。 产品横幅的应用大多始于下沉市场。
“大家都高估了这个赛道本身的成长能力,机会只有在非常核心的赛道上才会出现,否则这些机会就会被巨头和现有的大公司抓住。” 某主流基金投资人接受AI财经采访。
这是一个令人沮丧的论点。 智能手机和微信的普及长期以来推动了这一群体的上网。 但深入了解还是给张洪涛带来了希望。 他发现自己面对的用户都是新手,很多用户甚至出现了下载问题。 张洪涛去观察他们的手机,发现他们的手机处于两个极端:要么很干净,除了微信等少数主流应用什么都没有;要么就是手机很干净买快手赞和播放量有用吗,除了微信等几个主流应用,什么都没有。 或者被乱下载,App Store 里只有五六个。
但新手的优点是比较在意小恩小惠,很容易被一些互联网套路所吸引。 2017年,张洪涛推出了有乐APP。 官方介绍中将其定义为一款以健康为基调、以快乐为诉求、以社区联谊为目的的泛娱乐短视频APP。
但当你打开有乐的主界面时,这款产品的功能与抖音几乎一模一样。 它只是比抖音更重要的一个功能——每观看一个视频就会奖励金币,1万金币可以兑换1块钱。
但从内容上看,有乐还是有自己的“特色”的。 当如川资本的王兆辉第一次接触优乐时,他的第一反应是身边没有朋友会用。 他觉得自己打开了一个从未经历过的世界,包括邻里纠纷、婆媳恩怨、家庭恩怨,这些都与他接触到的生活和圈子格格不入。 。 张洪涛花了两个小时与王朝晖讨论下沉市场的人群和产品需求。
通过实地调研,张洪涛对这个群体不再陌生。 这是一群原本看朋友、看读者、看故事的人。 晚上8点到12点,他们有很多时间需要填补。 而且,在加入优酷之前,他还曾在直播平台瓜瓜视频工作过。 这是一个在线节目。 表演的大部分都是萝莉女主播,支持节目的都是大叔。 依靠直播节目,瓜瓜视频2012年收入达到5.8亿元。
这种错位现象很普遍。 为三四线下线市场提供服务的人往往是北京、深圳等一线城市的创业者,他们对真实用户的理解存在缺陷。 张洪涛发现,很多时候用户可能并不喜欢团队认为好看的东西。
当时,瓜瓜视频遇到了版本升级的问题。 当正式版升级到5.0时,很多用户还在使用四五年前发布的1.0版本。 这是一件令人沮丧的事情,因为每次开发产品时,除了要有新功能之外,还要考虑与旧版本的兼容性问题,这就增加了很多工作量。
瓜瓜视频是一个以用户生成内容为主的短视频平台,但张洪涛发现,能生成内容的用户屈指可数。 他优化了拍摄短视频的音乐素材和美颜工具,甚至为用户提供剧本和模板,拍摄完成后平台会发放红包。 张洪涛花费了很多心血,但最终用户数并没有超过100万。 “我们已经做了我们应该做的一切。”
信息不对称一直存在。 陈宇豪前不久去了一家理发店,老板特意问他是否了解比特币。 他刚刚购买了一万多块钱的虚拟货币,而陈宇浩在杭州的姐夫已经有三四年的炒币经验了。 很多本地商家并不知道,在微信朋友圈投放广告的开户门槛只有几千元。 “他们认为无论如何它都值数百万美元。”
二,
从北京西站一路向南,700公里外的郑州,是一片熙熙攘攘的工地,机器常年运转。 河南是全国农业人口第一大省,庞大的人口基数给这座中原城市带来了就业机会和创业商机。 然而在这里创业,除了氛围与北京相符之外,其他一切似乎优势不足。 这一领域一直被主流风险投资忽视,缺乏互联网人才和政策支持。
河南省郑州市荥阳市,位于中原智谷的郑州卓科比电子科技有限公司办公区一角
但如果你想在这里沉下去,你会发现市场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空白。 河南没有知名的互联网企业,但不乏互联网从业者。
流量业务已经进入市场很长时间了。 大量从事互联网运营的人活跃在网上,采用原始、粗暴的方式通过运营流量来盈利。 近年来,有很多通过此致富、实现财务自由的传说。
2013年,大学毕业后,陈宇豪在厦门朋友的指导下,与郑州的几位朋友开通了微信订阅号。 20人的团队运营60多个账号,涵盖情感、军事、八卦等各个垂直领域。 他们的做法简单粗暴,大部分内容都是直接从互联网上搬来的或者简单编辑过的。
流量不断,平台流动,机会就在于平台的迁移。 陈宇豪赶上了微信红利期。 一篇类似《世界上最棒的婚礼舰队》的文章每天可以获得 10 到 2000 万次阅读。 当时微信公众号仍然实时显示阅读数。 现在已经是10万+的替代品了。 腾讯连激活广告商的时间都没有。 陈宇豪亲自接下这些广告,以500元1万粉丝的价格出售,并在微信发布后24小时内将其删除。 后来由于股权结构的原因,他离开了原来的团队。 分配给他的微信账号已经很长时间没人照顾了,粉丝也所剩无几了。 其中一位出生于 1994 年,已经开过法拉利。
2018年6月,陈宇豪开始了自己的红包创业项目,专门为有闲暇时间的人打造了一款抢红包软件。 这个项目的底层逻辑和趣头条是一样的,不过相比看信息赚钱,陈宇豪的红图更加简单粗暴,通过看广告直接给用户发红包。
一个典型的场景是,用户的手机地图上出现了商家的小红包。 点击领取后,跳转到商家的广告页面,成为店铺的粉丝。 相当于花几毛钱请用户看广告。 这些广告大部分来自百度、淘宝、腾讯的广告联盟。 这些广告联盟将它们分发到全网有流量的地方。 此前,类似的做法已经被趣头条证明是可行的。
在广阔的天地里寻找更便宜的流量是本轮创业的初衷,但无论走到哪里,都有巨头的影子。 张洪涛的项目很难摆脱对微信流量的依赖。 有乐最早是借助微信小程序传播的。 小程序虽然受益于微信流量,但规则较多,很容易被下架。 而且视频加载速度慢,经常出现5秒的延迟。 虽然后来预加载了,但还是会有一秒的延迟。
小程序的体验不如原生App,但当他努力将微信用户迁移到App上时,效果却很糟糕。 他发现,在这个市场上,仅仅发送一个验证码就会杀死80%的用户。 最后只好用微信登录。
2018年11月7日,浙江嘉兴,腾讯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马化腾发布微信小程序
“下沉市场几乎就是微信互联网。” 张洪涛将互联网的发展阶段划分为PC互联网、移动互联网以及现在的微信互联网。 智能手机让很多人第一次接触互联网,其中最重要的阵地就是微信。 张洪涛总结道,这些人一意见不合就结成群,然后转发各种谣言、笑话。
这也是拼多多和趣头条传播裂变的主战场。 两家公司都获得了腾讯的战略投资。
UU跑腿的创始人乔松涛也是一位交通管理大师。 在做UU跑腿项目之前,微信的规则还不完善。 乔松涛注册了8000多个微信ID,通过技术手段疯狂加好友,积累了10到2000万粉丝。 然后雇一两个人每天用机器发一些朋友圈,让这些账号看起来像普通账号一样。 即便如此,不少账号还是被微信封了,现在只剩下千多个了。
他最近正在测试一个项目。 他花了一两个小时就获得了数千名用户,这些用户都是来自小镇的年轻人。 他认为这就是微信群运营的力量。 “通过微信群的运作,美团在三四线城市很容易被打死。” 乔松涛说,“中国互联网公司还没有培养出具有社区运营基因的人才。” 无论是美团团,还是阿里巴巴,首要的是能否大规模复制。
类似的事情也发生在北京东五环外、朝阳区和通州区交界处。 毗邻中国传媒大学,是多家文化传媒公司的所在地。 秦童抽着烟,极力保持神秘,称这是“猥亵发展”。 他的业务包括网络文学、游戏和公众号运营。
与许多在低线市场工作的初创公司一样,他们的团队位于北京和深圳等一线城市,他们服务的大多数人都在三四线城市以及更偏远的农村地区。
很多投资者不明白,流量生意的秘诀在于运营,而不在于具体的产品。 2015年底,一位投资人找到了秦童,希望通过他们的项目了解这个新群体。 投资者一直想知道为什么网络文学在三四线低收入人群中如此受欢迎。
早年,秦童在微博、贴吧、QQ空间做网络文学业务。 随后,他又注册了一千多个微信公众号。 网络文学的小说来自签约作者,但微信公众号的内容多为投稿或转发。 如今,秦童的项目已经积累了数亿网络文学用户和数千万公众号粉丝。
互联网世界的大部分基础设施只能建在一线城市,比如社交、搜索、电商等,秦童把这些工具应用称为有用的产品。 “有趣的事情高频,有用的事情低频。我们专注做有趣的事情。” 秦童表示,先抓住这群人,然后通过微信矩阵、电商、游戏变现。
移动支付的普及以及百度在低线市场的缺席给了他们机会。 相对而言,这对于互联网和商业来说都是一个“空白市场”。 在一二线城市,网民有自己的信息获取渠道,相对挑剔。 “例如,一二线城市的付费率较低,因为他们有更多获取信息的渠道。”
对于很多三四线用户来说,微信是他们唯一的信息来源。 当网络小说出现在群聊中时,很多人还是愿意支付少量的费用来购买这样的产品。 以更低的成本获得更多的内容。
第三、四线甚至有独特的微信生态,就像很多农村食堂卖“康帅福”、“大白免费”一样。 这些地方的微信还充斥着车站门牌号(利用附近的人模拟车站地址)、群控(一台电脑控制数百部手机)以及恶意篡改微信架构等行为。 黑色产业链猖獗,“劣币驱逐良币”。
2017年6月,微信官方对这些违规行为采取行动,封锁了大量微信账号。 但在百度上,依然随处可见“一键群控100部手机,月关注30万”之类的搜索广告。
张洪涛感叹,在这里做事成本更高。 他表示,他把微信用户当作自己的APP用户来关心,像对待朋友一样对待用户,但用户增长缓慢。
三,
躺在家里只要点击手机就能赚钱。 这被很多人形容为下沉用户最容易遇到的痛点。
时间已经成为带有明确价格标签的量化金钱。 事实上,这些用户用时间换取的收入少得可怜。 以趣头条为例,1600金币大约可以兑换1块钱。 但用户阅读一条信息最多只能获得10金币。 按照每分钟阅读一条信息的速度,他们每小时最多可以赚取六百金币。 金币,折算下来不到50美分。 根据各个平台的规则,如果你不帮助他们吸引新用户,你在趣头条一天赚不到10块钱。
当然,官方宣传的例子中也有暴富的故事。 在趣头条的收入排行榜中,排名第一的用户通过趣头条的收入高达39万元。 他还吸引了七万多人来到趣头条,而一个普通人一生可能都接触不到这七万人。
红包模式往往简单有效。 张洪涛发现,这些群体对于小恩小惠几乎没有抵抗力。 自有乐推出红包系统以来,播放量和分享量大幅增长。
张洪涛将所有广告费返还给用户。 有乐以不到5元的价格为广告商提供1000次广告展示,这意味着每天观看100次广告的用户只能赚取50分钱。
“钱只是锦上添花,不能本末倒置。” 同事建议张洪涛加大红包投入,这意味着平台补贴,但他拒绝了这种做法。 “核心是让用户阅读内容,而不是收红包。”
十年前,当美团等团购网站在中国流行时,主要手段是折扣和补贴。 很多人担心,如果折扣不存在,利润就消失了,其他人就会离开。 这种情况确实会发生,但是大多数人在养成这个习惯后就改变了自己的消费习惯。
但问题在于如何利用内容本身让用户留下来。 UGC 内容在这里尤其具有挑战性。
当陈宇豪兴奋地做一款红包广告软件时,茉莉花社区已经获得了创新工场的投资。 三四个月后,茉莉花社区被朱啸虎的金沙江创投以四倍的估值收购。 后来估值再次翻倍,被红杉资本接手。
不过,据有乐这样的内部人士透露,主要依靠UGC内容的茉莉花社区的发展并没有达到预期。 “投资人原本以为短音频会像短视频一样成为一个大市场。”
茉莉花社区相当于音频版的快手,以三四线女性居多。 他们通过三分钟左右的声音,向陌生人讲述自己的喜怒哀乐以及对孩子的爱,比如“谁能理解我的心情?”、“一个男人不肯娶你,说明他不够爱你”。 ”、“作弊应该受到惩罚。“请问?”内容随处可见,大部分用户分布在六盘水、滁州、保定等三四线城市。
茉莉花社区创始人徐天木曾就职于搜狐畅游,经历过一轮创业失败,也遭遇过婚姻挫折。 他出生在山东的一个小镇,发现三四线以及更偏远地区的人,尤其是女性,有巨大的情感需求。 这里的婆婆、儿媳、邻居、孩子之间的关系有趣而多样。
就像很多生活在城市的人很难想象,今日头条的流量有很大一部分与三农话题有关。 腾讯视频上观看次数最多的内容不是《蜗居》和《奋斗》,而是《乡村爱情故事》。
茉莉花社区也尝试过趣头条的获客模式,依靠红包激励带来短期的用户快速增长。 而一旦红包补贴停止,这些人就会像潮水一样消失。 如何满足红包之外的需求,一直是创业者苦苦探索的方向。
“我们的商业模式还不是很成熟,用户来到这里之后,我们无法创造多大的价值。用户越多,我们的损失就越大。” 宏图之前的新增采购成本是10元,现在已经降到了2.5元。 上线几个月后,宏图已经拥有超过百万用户,日活用户数十万。 陈宇豪决定在新版本上线前停止地面推广。
他的本地推广方式是找到实体店老板,大多在县市经营服装店、超市,在店门口张贴二维码。 用户每次注册,都会给店主1元到10元不等的补贴。
陈宇豪表示,在下游市场获客并不难。 他的第一批种子用户是他花钱找的当地推广公司,每个费用10元,吸引当地高校的新客户。
与其他人不同,陈宇豪相信,只要有粉丝过来,他就能找到生意变现的办法。 他相信自己对这群人的性格把握得很准确。 他们喜欢在小事上占便宜,但也有购买力。
今年夏天,陈宇豪和朋友在郑州开了一家烧烤店。 朋友是一名交警,有资源。 然而,烧烤店三四个月后就关门了。 他损失了11万,这让他看到了线下门店的挑战。 难的。 在当地,开店需要找乐队,发布单页,或者发朋友圈集赞。 百度和今日头条的广告对他们来说既昂贵又不准确。
这让陈宇豪决定把商家的优惠券放在上面,不仅解决了当地线下门店的问题,也为宏图延长了用户的消费行为。 例如,消费者可以在平台上兑换优惠券。 他努力让用户理解并适应。 那些什么都不想做,只想抢红包赚钱的用户,能赚到的金额非常有限,而那些愿意做一些任务,包括分享朋友圈、填写调查问卷、下载客户端等的用户,可以获得更丰厚的奖励。返回。 “这种通过自己的劳动获得的满足感,比躺着赚钱要好。”
对于投资者来说,这显然只是一家小企业,缺乏增长想象力。
四、
作为一家在郑州土生土长的互联网公司,UU跑腿的成长让很多人感到惊讶。 在UU跑腿的郑州办公室,员工没有开会的空间,挤在前台后面一张狭长的桌子上。
郑州UU跑腿公司总部
创始人乔松涛是本土少有的有技术背景的企业家。 在做UU跑腿项目之前,他是一个典型的宅男。 他早上6点睡觉,中午12点起床。 他经常一个月不出门,家距离办公室有300米。
乔松涛是个随和的男人,抽着烟,喝着茶,一条腿搭在椅子的扶手上。 他语速很快,回答所有问题都毫不犹豫,没有那么多公关技巧和顾虑。 当他得知我们是来了解下沉市场的情况时,他起身拿出手机打开了妈妈的微信头像——一个可爱的表情包,旁边写着:宝贝,过来给我。一个拥抱。 由此可见,这个群体是多么的原始和简单。
毕业后,乔松涛赶上了互联网的繁荣时期,为不懂网络技术的人提供网站建设支持,每月收取10元的服务费。 2006年,乔松涛回到郑州,打造了很多社区和社交软件。 当时,郑州通过连接获得的带宽成本仅为北京的十分之一。 但经过五年的社交,我却没能成功。 用他自己的话说,他读大学赚钱,去北京赚钱,背着20万元的债务回到河南。
2015年4月中旬,UU出差立项,乔松涛投资200万。 六个月后收到首笔融资1000万时,初始投资的200万尚未花完。 当O2O风潮兴起时,跑腿项目曾一度是资本热捧的商品,但如今,北京、上海的类似项目大多已经消失。 UU跑腿是一线城市之外为数不多的创业项目之一。
和闪双、达达等同类项目相比,UU跑腿拿到的钱还不及其中的零头。 乔松涛经常遇到的就是投资人问他为什么北京没有生意。 他的业务重点在郑州等二三线城市,投资者接触到他的机会很少,甚至不少人怀疑他的数据造假。 他现在也在北京做起了跑腿生意,但这更像是接触资本和市场的一种手段。 “北京是一个门面。”
地方资本对他们来说意义不大,不能背书。 但主流资金对这个不熟悉市场的陌生项目有着天然的不信任。 乔松涛很痛苦。 资本对他们总是摇摆不定。 当百度宣布将成为最大的同城物流公司时,UU的潜在投资者吓跑了大量差事。 随后,美团、饿了么也表示将成为最大的同城物流公司。 物流公司吓跑了另一批投资者。
除了融资疲软之外,地方政府的支持也相当有限。 虽然UU跑腿和同城一站式用车都是受到当地政府表扬的互联网项目,但当地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企业家告诉AI财经社,政府的鼓励更多是口头上和精神上的,没有政策。 享受太多折扣,当地仍然关注房地产和制造业。
如今,UU跑腿已获得东方汇富、启富资本、天明资本等机构投资。 最新B轮融资达2亿元。 日前,陈宇豪还收到了北京一位投资人的微信消息,希望来郑州与他见面。 他最近忙于做产品,没有精力去融资,但经过媒体报道后,开始有人找上门来。 就连经常用微信交流的投资人也给他发了一份保密协议。 虽然他觉得很莫名其妙,但连面都没见过就给他发一份保密协议,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自从拼多多、趣头条成为创投圈的黑马以来,越来越多的资本将目光投向了这一领域。 作为本轮资本“下乡”的受益者,UU跑腿的故事并不典型。 这是一种曾经被一线城市放弃的商业模式,而其成功的原因之一就是这家公司做了非常“重要的事情”。 ”,依靠线下扎实运营扎根当地。
三四线市场更像是一个人类社会,到处都是圈子、竞技场。 乔松涛无意中发现他们的产品在郑州的一个社区里被订购的频率非常高。 经过询问,他发现社区的一位妈妈是圈内的KOL。 她主动用安利后,整个社区都在用。
第一批UU跑腿骑手(官方称“跑男”)来自摩托车司机。 这是一个特殊的群体。 大多数人没有智能手机,但他们的时间和能力还没有完全释放。 这些人在线下自发形成排队机制,按照先到先得的原则招揽顾客,而维持秩序的往往是这个圈子的意见领袖(KOL)。 乔松涛找到了摩的司机KOL,请他吃饭,让他先赚钱,相信他不是骗子。
乔松涛非常平易近人,也体会到了这个群体的孤独。 早在2006年,女儿出生时,乔松涛就发现自己在外面挣扎,没有房子,骑着电瓶车,过着艰苦的生活。 现在,他要求高级管理人员每月至少交付四个订单,他们只能乘坐电动踏板车。 当他经常在晚上发出订单时,其他人只打开一个小裂缝,然后在物品被收起来后立即有一个叮当声。 有些人甚至先看一下他的身份证,拍照,然后打开门。
这是Qiao Songtao职业生涯的开始。 这种离线操作和组织能力被视为竞争的障碍。 今年7月,迪迪(Didi)进入粮食送货市场。 郑州(Zhengzhou)是迪迪(Didi)的第五城市,可提供食物。 许多小型平台的骑手资源,包括DADA等城市内交付平台,由于DIDI的高补贴而遭受了沉重的损失。 Qiao Songtao发现他们只损失了200多名日常活跃用户。
“如果我们遵循了燃钱模式,我们今天就不会生存。” Qiao Songtao说,与Shanshuang和Dada等竞争对手相比,拥有强大的资本支持,其财务实力较弱的UU差事只能精心运作。 当巨人经过时,当地成长的互联网公司仍然可以承受压力。
“在沉没市场中没有越来越多的公司出现的事实并不意味着不存在机会,而是现有公司发现了这些机会,并且没有留给新公司。” 上述投资者告诉AI财务和经济学。
尽管Pinduoduo的Huang Zheng和Qutoutiao的棕褐色Siliang从事较低市场的业务,但他们本身就是精英阶层的成员,并拥有令人印象深刻的简历。 黄金(Huang Zheng)毕业于千江大学(Zhejiang University),他与商业大亨duan yongping和丁·莱(Ding Lei)有着近距离的过去。 丹·西里安(Tan Siliang)毕业于泰格华大学(Tsinghua University),他曾在雅虎(Yahoo)和山达(Shanda)工作,后来成立了一家广告公司,该公司被出售给一家以13.5亿美元的价格出售给一家上市公司。
第三和第四层中沉没市场的故事是不同的,但成功绝非易事。 那些没有高压竞争的区域大多具有很难打破的自然缺陷和障碍。 在这个市场中,流量的成本确实较低,但是通过绘画墙壁和制作电视广告,不再可以轻松地获得它。 准确地了解这些群体的偏好和进行大量的本地操作已成为沉没市场中黄金开采的关键。
更重要的是,我们仍然必须面对这里巨人的压力。 不久前,始于沉没市场的Qutoutiao成功吸引了Toutiao的注意。 Toutiao还推出了速度版本。 与常规版本的最大区别是,在速度版本中,您可以阅读信息并接收红色信封。 并不难看到Toutiao并不打算给Qutoutiao生存的空间。 对于大多数尚未受到资本支持的企业家,他们越来越需要在巨人之间的差距中找到生活空间。
(根据受访者的要求买快手赞和播放量有用吗,QIN TONG是文章中的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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