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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有 300,000 名艺术家受到各种数据的监控。
在这里，他们的“生命”是另一种形式：数据是血肉之躯，清单是四肢。每一个数字都是最基本、最细腻的细胞，用来量化和检测每个艺术家的“生命力”。
你不能用一两句话来形容一个艺人在这段时间有多受欢迎，以及他是否足够努力，但数据可以：它用热搜、点击、作品数字、各种指数、排名、粉丝规模和活跃度来勾勒出一个明星的画像，并以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宣告他们的价值。
经过每月的热筛，30万人中最好的28000人的数据，每天都会被多家娱乐数据公司实时更新，以排名、饼图、坐标轴的形式发布到人们的视野中。
每一次排名的上升或下降，每条曲线的上升或下降，都显示出艺术家“生命力”的旺盛或萎缩。肉体越丰满，四肢就越有力——或者你可以用“能够战斗”来形容它们。在“活跃粉丝榜”中，肖战超越王一博，成为最“可玩”的艺人;在“商业价值榜”中，易杨千玺、王一博、肖战是最“有价值”的艺人;在《影视演员榜》中，他们从榜单榜首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贾玲和张小菲。
已故艺术家高一翔，他的“生活”此刻还在继续。2021年2月的一天，高一翔的商业价值为69.53，人气指数为59.63，口碑指数为37.28。
其他人突然消失了。比如郑爽。在“中国娱乐指数”的搜索栏中查找这个名字，页面会显示“尝试不同的名称，没有查询结果”。一起消失了，还有她出演的电影、电视剧和综艺节目的数据。在被定义为“坏艺人”后，数据公司关闭了她数据查询的前端界面，并以“数据死亡”的形式宣告了她艺人生命的终结。
没有人可以对这样的声明说不。在这个世界上，数据是绝对的权威，是人们尽一切可能尝试将艺术家和娱乐融入产业体系的意愿和行动。作为一个被监控的艺术家，他只能完全接受这个逻辑，没有任何挑战的权利。
该系统是 10 年前开发的，尤其是在 2013 年 2 月《纸牌屋》播出之后，当时 Netflix 提出了“使用大数据指导电影制作、制作和营销”的概念。这套“互联网思维”迅速漂洋过海来到中国，一夜之间，无数的数据公司在中国诞生，一时间业内人士不得不称之为“数据思维”和“大数据”。但在随后的两年里，这些数据公司中的绝大多数逐渐倒闭。
随着流量经济的兴起和发展，明星的分层越来越多，知名明星很难出现，711货架上的商品等新的“小鲜肉”每隔几个月就会换一次。与此同时，广告业的预算也在逐年增加。名人、大众、品牌之间，存在着信息不对称造成的沟壑，而此时，娱乐数据分析以“星级信用评级机构”的姿态再次爆发，成为娱乐圈的一股新生力量——它影响着艺人的生活方式，也改变了人们对他们的态度。
01
数据中隐藏了一个流行的密码
消费5万元购买账号，即可解锁一位艺人的“人生报告”。
某数据公司向大家开放了上述付费渠道。不管是谁买的，不管买什么样的艺人，价格都是5万。它从成功付款开始计时，有效期为一年。
这
无处不在的数据网络，每天7×24小时实时衡量艺术家的价值，也试图引领人们的认知。该数据产品分为七大背景，分别是：舆情监测、风险分析、风扇运营、商业价值、风扇战斗力（全网讨论量）、无效音量占比（俗称水军数据）、有效语音量占比（又称脱水数据）。
在垂直下可以比较垂直，细分后需要细分。商业价值是由人气、口碑、专业性、背书决定的，人气由粉丝、媒体制作的内容、用户在全网生成的内容组成。
你可以用一个互联网产品逻辑来重新理解粉丝和艺人的关系——粉丝是用户，艺人是产品。铁粉、普通粉、路人粉，这三类用户，周期和频率不同，“登录”和“使用”艺人作为产品。
在这个数据系统下，任何可以观察到的行为都可以被评估。出现在中央媒体和官方媒体上的艺术家可以获得最高的奖励积分，其次是门户网站;在用户生成的内容中，微博占据了最高的权重，其次是知乎和豆瓣......你为艺人按下的每一点，你在论坛上回复的每一条帖子，你在微博上留下的每一条赞，都是用户对这个“产品”的使用。一个艺术家在什么频道被搜索了多少次，以及他或她被提及的地方被提及了多少次，都是他受欢迎程度的组成部分。
这个系统也引入了越来越多的概念——如果你想知道一个艺人的粉丝结构是否健康，你可以用“粉丝留存分析”。“10个用户来了，第二天40%还在存储，第二周剩下20%，下个月剩下10%，这叫421。粉丝保留也是如此。你上个月有 100 个粉丝，这个月你去了多少。一家数据公司的总裁曹先生分析了“你的圈子”。
他将艺术家的数据报告描述为“体检报告”。除了咨询自己，艺术家自掏腰包就医，从家里购买竞争产品和数据也是一种普遍现象。在榜单上根深蒂固的明星数据总是争先恐后地购买。“鹿晗着火的时候，有一堆人买了他。朱一龙火的时候，一堆人买了他，肖战火的时候，一堆人买了肖战的，王一博火的时候，一堆人买了王一博的......“。
他们将在适当的时候为艺术家提供服务。对于流行艺术家来说，它被称为“护送”——“因为最炙手可热的（艺术家）担心他会出事”。提供给二线艺人的那个叫做“领航”，他们的诉求往往是“我怎样才能回到一线？对不知名艺术家的分析称为“导航”。比如一个练习生在娱乐圈没名气，“不过我想看看当年鹿晗是怎么走红的，这样我就可以买到鹿晗的数据了。”
这
数据隐藏了流行的密码，也可以给予预警，避免错误。“被推翻”的艺术家的数据报告是硬通货。“他们总是购买有风险的模块。
风险可分为政治、法律、商业和道德。业务风险是最轻的，“因为这个人有各种各样的批评，这让他的业务无法正常执行。“最不可触及的是政治和法律风险。
在有关部门点名之前，郑爽只是背负着道德风险——那也是低级危险。但“禁令”过后，却直接炸开了，“现在你要是再查郑爽，前台就再也查不了。她不是艺术家，检查她是没有价值的。”
数据与艺人的生命数量有关，也与艺人代言的品牌有关。数据公司的父母不是名人本身，而是主要的商业品牌。曹先生说，他公司80%以上的收入来自大品牌。在艺术家不知不觉中，他们的数据已经摆在品牌面前。某手机品牌曾经通过一家数据公司拿到肖战的报告，有车品牌将余淑欣和赵晓棠的数据与另一家数据公司进行比对——这家公司目前数据库中有近4000名艺人，主要以检测选秀练习生和修炼艺人为特色。
那里
娱乐圈有很多艺人，品牌过去都是靠经验和经验来寻找代言人，但现在，不管一个明星、一部电视剧、或者一首歌流行与否，不同人群的身体感受完全不同。他的个人特质是否与品牌相匹配，是否存在隐患，粉丝与买家的重叠，节省了多少客户获取成本和多少推广成本......数据似乎是最安全的衡量标准。
02
工人
在经纪公司中，来自数据公司的每条数据都指向员工的 KPI。
入行五年后，刘如思的电脑里有无数以艺术家命名的PPT。他们的版本通常会通过热门搜索进行更新，随时准备就绪，并发送给导演或品牌，将艺术家推向市场。
这个PPT通常以艺术家的最新照片为背景，首页是身高、体重、代表作品。“在基本信息之后，接下来就是近年来最重要的数据，比如他的微博粉丝有多少，以及他什么时候上了热搜。”
每当有艺人上热搜，刘如思都要实时关注，不断刷新，“我想刷到最高位置微博冲粉丝链接，截图，放到PPT里。”
公司前辈传授经验：为了让数据更好看，也可以改变单个微博的阅读量，充分利用单个微博的阅读量只在内部展示的平台规则。刘露思要做的就是利用PS中的“印章替换”功能，将截图左下角的数字替换为9开头。有时她会把四位数字换成五位数字，假设“必须写出来”。
翻开评论寻找水军公司。100次转发的单价通常在2-3元之间波动。刘汝思的经验是，转发次数3000次，加上评论点赞，差不多1万条数据——这样的订单大概是2000元左右。
僵尸网络公司提供高、中、低价位的粉丝回复。预算有限、预算谨慎的艺人，通常会买到性价比最高的套餐——先在前面放上高质量的真人账号回复，再用较差的内容来填充。
至于粉丝数量，刘露思表示，虽然明星会因为一件事件而失去粉丝，虽然水军会受到微博神秘力量的限制，但从长远来看，“这么多年，明星的微博粉丝数量怎么会下降？”
水军是这个庞大数据系统中执行力最高的“工人”，他们标价清晰，并提供高档粉、中级粉、低档粉的各种包装，“每万粉500元以上，低级每万粉100元以上”。”
大多数时候，刘茹丝通过水军熟练地创造数据，但她难免会错过。她曾经给公司里一个不太受欢迎的艺人买数据，每次都买了100-200条评论和点赞。“结果，程序员又打了两个零，给了他10,000。刘如思半夜匆匆打电话给水兵连，“叫你们的程序员，他在干什么？”
程序员不接电话，艺人只好删除了暴露的微博。
每当一个艺术家发布微博时，他就在进行一场悲惨的数据大战。一个直观的例子是，每年娱乐圈的明星都会庆祝何炅的生日，但他们的微博评论最终变成了“何炯”，成为指向艺人人人红与否、人气程度的最直接证据。
除了粉丝和工作人员，明星们本身的自尊心也需要数据的加持。“我这个《偶修》的明星，怎么能被压在《绿你》的明星之下？我的转发量一定比他多！这是刘璐琦亲身经历的明星心态。
粉丝数量、转发评论和热搜量......这些数据的意义最终导致了明星价值，而明星价值的最终体现是带动消费的能力。该品牌对艺人的常规要求是发布带有电商官方商店链接的微博，然后他们可以从商店背景中查看有多少人从这个渠道进来。营销公司老板张晓泉告诉《归泉》，在品牌“很傻很幼稚”的时代微博冲粉丝链接，转发量和粉丝数将决定艺人的商业报价。不是现在，“他们现在看他们的粉丝的实际购买量。张晓娇说，“正常的商务合作费是一次200万。现在这就是广告商的要求，我给你100万，接下来的100万取决于你的粉丝购买情况。”
某乳品企业的品牌经理告诉归权网，传统品牌在选择艺人时，数据只是一个参考。然而，互联网生态催生的电商却急于在表演方面与艺人下注。品牌与艺人合作，与粉丝的强力绑定是一种常规营销。许多艺术家的外设定制是“简单的花朵”。但227事件后，当品牌与流量艺人合作时，又多了一个诉求：“因为我们想做粉丝营销，能不能调动粉丝的力量，如果有负面因素，经纪公司能不能更好地管理粉丝。”
这也是市场对流量艺人的新要求：既要充分开发和调动粉丝群体的情感和能量，又要在需要的时候让它极度狂热和忠诚，用高效的号召力和行动力，还要在必要时精准引导、控制，甚至扑灭它。
03
将热搜写入合约
没有哪个时代像今天这样，名人和行业如此需要粉丝。用艺人宣传阿素真的话来说，明星无论如何都不能惹怒粉丝。你所能做的就是保持沉默，让粉丝们满意、快乐，让他们留下来。
需要数据的不仅仅是基于流量的偶像。不乏被数据困扰的演员。他们不缺演技，对市场也没什么野心，但近年来，包括院线在内的电影人也开始关注数据。流量的需求在产业链中一个接一个地送回去，传递到艺术家的眼前。
流量艺人有数据女工冲锋陷阵，流量不靠谱、知名度不够的艺人只能靠买。数据维护成本是艺术家宣传工作的固定成本。安都腰带的艺人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女演员，粉丝们不太擅长战斗。除了必要的业务外，女演员只能听从工作人员的建议，避免无关紧要的微博。“你每个月在数据上花很多钱，却赚不到那么多钱。公司最近对这位女星的计划是接一些仙侠剧——根据法律规定，这类剧的用户与追星女团比较契合，“希望她能有能演的粉丝，为她做数据和宣传，这样至少可以省点钱。”
捍卫数据繁荣巅峰的战斗是一场热门搜索位置的争夺战。张小谷的营销公司每个月总会见一两个客户，要求他们“把热搜次数写进合同里”。“说实话，这不是一件合理的事情，因为这不是花钱就能做的事情。
在《乘风破浪的姐姐2》开播之前，张小古特收到了一部70后《浪姐》。这位女艺人已经离开娱乐圈多年，但最近却跟风而行，陷入了热搜的狂热追求。张小谷列出的热搜频道费用，她不打算全部买单，但需求不可动摇：“我拼命想当热搜——前三名。”
开播当天，“30姐妹都争先恐后地奔向热搜”。张小古特很生气：“就因为她跟我讨价还价，就耽误了最好的时间，导致我们四点钟就开始行动。结果，华辰宇的事情在那天曝光，热搜榜变得格外难度。”
2020年，张晓娇公司成立群组独立运营热搜。过去，客户的数据需求，包括但不限于媒体稿件、广场、榜单、百度贴吧、豆瓣发帖等。至于热搜预算，占总预算的比例不到30%。“现在客户需求比较垂直直接，70%都是来找热搜的。”
某水军公司发来了各艺术推广组的数据报价表。
04
数据可以放大花朵
还可以一枪“压垮”艺术家
曾是数据公司从业者的亚利告诉归权网，数据本身是中立的，但可以引导。“数据可以放大花朵，也可以一枪'坍塌'艺术家。”
从事娱乐营销的张岳兵，从经常出演古装剧的偶像小生，处理的数据维护量最大。“他花了800万元和我们一起，其中600多万在数据中。水军，微博维护量，热搜，各种平台上的弹幕，所有的数据。”
2019年，一部由古装男演的古装奇幻剧播出。女主是修炼者，粉丝可以玩，而且她有黑科技人才储备，数据远超玩对手戏的小学生。“我在这里不开心，我要碾过她。我妈，百度榜刷了，找了几家渠道商，求爷爷起诉奶奶各种整改，最后碾压了她三四天，人家又跑过来了，实在追不上。”
专业数据公司的数据并非无懈可击。张晓娇声称，他公司的“王牌”之一就是破解榜单，拆分各种数据指标的权重，然后有针对性地刷榜单。经过不断的反复试验，他得出的结论是，在某数据公司的名单中，贴吧数据是关键。
在数据世界中，数据公司可以是裁判，也可以是球员。而这一切，至少目前，缺乏监督，只能依靠从业者的“良心”。《归权》从多位业内人士处了解到，有的数据公司提前“发布消息”引导粉丝刷榜，有的在发布前向艺人团队披露“黑名单”数据并收取公关费。
据透露，几年前，某数据公司曾与其他机构合作，发布了一套流量明星脱水前的数据，蔡徐坤是人气高的。但一个月后，他们又发布了同一话题的另一版“脱水数据”，并以“反对数据造假”的噱头吸引了媒体的关注——在这个版本的数据中，蔡徐坤成为“注水”最多的头号明星。虽然蔡徐坤在脱水后依然是当年最受欢迎粉丝的明星，但舆论的关注度却受到了干扰。
Yali曾在两家娱乐数据公司工作过，深谙游戏规则。她引用了之前一家公司的老板的话：“很多数据公司的数据都是用来公关粉丝、艺人、项目用的，并不是真正有用的数据。
粉丝是这里重要的劳动力，他们在粉丝的领导和运营下帮助艺人创建数据。追星少女小苏现在也开艺人站，做站姐。她是这位艺术家的忠实粉丝，并带领大家投票，“这只是两次劳动，而且非常有利可图。“她曾经经营过一个CP支持俱乐部，在比赛期间筹集了2000万，现在还剩下500万，光在玉宝宝，一个月就能赚到1万元。
来源：Unsplash
数据也可用于危机公关。 刘露思曾经带过艺人，因为恋情曝光，代言品牌微博被骂“骗感情”。经纪人找到品牌公关，用大量数据游说对方：“虽然有绯闻，但你看他又上了热搜，人气已经见顶，粉丝数量更是多了。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好事。“在得到数据支持并承诺提供艺人平台后，该品牌勉强接受了。刘如思很高兴，在危机时刻，她的艺人连续一周每天统一增加2万-3万粉丝，“我买了”。
一些从业者相信数据可以作恶，有些人甚至认为这个由10个阿拉伯数字组成的系统可以“杀死”一个艺术家。最广为人知的例子是，在肖战的粉丝和黑粉陷入僵局后，有人对肖战的数据开了一枪。
博主无界桃彦在微博上表示，这份《肖战当前粉丝价值与风险量化评估报告（上）》是“让公众对垄断流量经济和极端粉丝的破坏力和虚伪有一定认识”。这份报告很快得到了肖战黑粉的认可和转发。无边桃妍说，在微博上发布这些数据后，她被肖展芳发现并施加压力。
目睹了事件全过程的雅丽，似乎是以假数据的名义“报复”：“肖战的粉丝对我不满意，我会用数据让你的偶像完蛋。她希望用数据来证明，肖战不再有路人，只有粉丝。亚丽承认，这份报告是蛊惑人心的，“如果我是路人，看不懂数据报告，有人告诉我数据大师写了报告，告诉你肖战糊涂了，那我可能会相信。因为很多人不懂得看，看不懂报告，只能看结论。”
为了反击对手，证明偶像依旧充满力量，肖战的粉丝也在微博上发起了数据分析。在对立的两面，有人用数据报告来证明艺人的崩溃，也有人用上亿的专辑销量来证明艺人还能玩。没有人试图反对它，而是使用数据作为一种新的手段，在道德攻击和政治攻击之后打倒艺术家。
05
卖掉他
只要是产品，就会有迭代，就会有淘汰。
Lusi看到了市场对产品的无情。她记得2019年底，公司的一位艺人在练习室跳舞，老板带着宣传团队去隔壁的会议室盘点。中介吐槽：宣传费几个月没结清，水军天天收债。老板问：他还能赚钱吗？
“我们这群人，通常和他非常亲近的人，正在我们旁边的会议室里讨论如何推销他。刘露思感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孤独，对于这位艺术家，对于这段关系中的每一个人。她不能告诉艺术家她老板“贱卖”的计划，“但你会把这些东西留给你的朋友吗？所以我们根本不会成为朋友，我们不能交朋友。”
作为文化资本创造的一部分，艺术家的命运极其不稳定。供过于求是这个行业的基本运作逻辑，少数人的成功掩盖了大多数人的尴尬。
系统每天记录艺术家的粉丝活动：5、10、30、100、3000......“中国人那么多，你可能不知道他怎么样，但一个月后，你发现已经变成了2万、10万，新粉丝不断涌现，老粉丝不失，你就会知道，这个艺人必然会崛起。”因为从事娱乐数据行业，所以曹总总是比别人有更多的机会去关注娱乐圈的新人。他将艺术家视为需求驱动的产品，并坚信在他们的生命周期中必须有一个可以遵循的模式。
即便如此，高速系统，“生命”的不断创造和消失还是让他感到害怕：“因为你发现你不认识任何人，三个月后他就沉默了，这件事开始频繁发生。”
智能手机让人们不再需要用短信来“投射”，流量越来越容易获得，营销成本增加了数倍，艺人的职业生涯周期越来越短。
每年，选秀机都会为市场带来数百张新面孔，行业的竞争和淘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残酷——这就是数据公司赖以生存的地方。 曹先生认为，“当只有稳定的50个人可供选择时，你不需要太复杂的分析，因为无论你如何选择， 它不会错得太大;当它突然变成500人时，它肯定会使用数据。”
但也要保持警惕，“一个说数据什么都做不了的人离'死亡'不远了。一个说数据可以做任何事情的人离“死亡”不远了。数据本身就是一个参考，它让你知道真相，或者接近真相。但判断永远不可能工业化，它取决于情感和智力。”
数据无法预测出生、年老、疾病和死亡，无法预测七种情绪和六种欲望，无法预测一个人何时犯错，甚至无法阻止艺术家减肥或增重。
刘如思看着曾经合作过的艺术家越来越沮丧。他很久没有回复微信，没有主动在微博上发帖，也不在乎数据竞争。他越来越懒得去上练习课了。经纪人骂了几句，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们处于互相抛弃的状态。”刘露思知道，普通人很少能理解，这些20岁出头的艺术家，年纪轻轻就需要面对事业无望的现实。
直到今天，这位艺术家还没有被出售——因为没有公司愿意接手。每个人都厌倦了这笔交易，包括他自己。只有数据系统才能永不停止高速运行，不带感情地捕捉和记录其中每个人的一举一动——即使它们已被市场抛弃。
*应受访者要求，曹先生、刘汝思、安金金、亚丽、小苏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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