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视频热门教程在被限流、逃离抖音的传闻仍甚嚣尘上时，东方精选却交出了一份超越所有人的成绩单。
10月9日，拍袋发布9月抖音主播销售额排行榜，东方臻宣连续第四个月排名第一，销售额达5亿至7.5亿元。粉丝数是东方臻宣近4倍的疯狂小杨歌则以2.5亿至5亿元的GMV位居第二，落后甚远。
但不可否认的是，在抖音上赚取的巨额利润背后，东方精选已经有序地为自己布置了三个洞穴。
东方真选独立APP上线已一个多月，首周下载量近20万，虽然还未正式开播，但东方真选淘宝直播粉丝数已达32.48万。
不确定性带来的焦虑，正在席卷几乎所有抖音玩家。牢牢掌控流量的抖音，可以让普通人一夜成名快手买点赞会限流吗，却也可以让大V瞬间跌入谷底。人们开始形成新的共识：抖音不再是财富创造金字塔的唯一巅峰。
流量宠儿们从容开辟收入来源，为自己安排退路；普通玩家则在焦灼中寻找突破僵局的方法，甚至逃离抖音，去寻找下一个掘金地。
“半死也还活着”
“半死也算活着。”拥有百万粉丝的抖音账号的老李这样形容自己现在的生活状态。
老李在一家叫一路胡子的MCN负责内容制作，该公司同名账号目前在抖音拥有120.3万粉丝，自2019年7月以来已发布1500余部作品。账号主要发布婆媳关系的视频和短剧，粉丝大多为30岁以上的女性。橱窗商品有107件，以零食和日用品为主。
在他看来，虽然抖音的推荐算法机制比较公平，但想要从中获得稳定的收入并不容易，一年来，一路胡子在抖音上的销售额波动较大，最高月GMV达到200万元，最低月GMV不足10万元。
为了降低GMV波动，老李不断开新账号，将内容复制到不同账号，但新账号的存活率不足30%。“如果一个账号每天的营收低于3000元，就没钱了。我们最多会观察这样的账号一个月，如果一个月后没有起色，就会关停。”他告诉记者。
随着越来越多的玩家涌入直播赛道，老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竞争压力，任何流量不大的视频都会让他焦虑不安。
比老李更焦急的，是抖音上数量更多的尾巴玩家。
小巴在一家娱乐行业咨询公司工作，主要向音乐行业从业者销售报告。从去年11月到今年1月，她所在的公司在抖音直播直播三个月，每天从早上10点到晚上10点，节假日也不休息。直播团队有10个人，每个人平均每天直播2个小时。
小巴也通过短视频分享行业知识，每条视频在豆瓣上至少花费300元，播放量大多在一两万。她告诉记者，“如果只点赞和评论，点赞数能到500个，但评论数只有个位数。如果只买粉丝，一条视频能带来30个左右的粉丝。”
但据小巴观察，点赞并获粉的用户大多为僵尸粉，短视频吸引的粉丝无法转化为直播间，点击其头像进入个人主页后，粉丝数、关注者数、点赞数均为零。
第一个月直播卖不出去一篇报道，第二个月也只能卖出七八篇，三个月来他们花了十几万买了斗+，直播去的销售额还不到一万，根本不够维持开销。
即便如此，仍然有一波又一波的新人涌入，投入巨资，实现自己的抖音梦。
“东方真选（没有脱离抖音），只是开辟了新的收入来源，没有人会主动放弃6亿日活跃用户的流量池。”老李对记者说。但当投入和产出不成正比时，危机感不可避免地开始蔓延。
无底洞里的金钱
曾经充满机遇的抖音如今进入了残酷的存量游戏。对老李来说，剧本里的每一句话、短视频里的每一秒，背后都背负着冰冷的算法。
抖音会以流量券的形式为用户提供流量支持，发的视频越多，获得的流量券就越多，“就像滚雪球一样”。像老李这样靠内容带货的商家，需要不断创作，才能换来更多的流量。
但如果短视频的前3到5秒没能留住观众，就会被算法敏锐地抓住，失去推入更大流量池的机会。
为了迎合算法，老李不得不把“黄金3秒”和5秒完成率视为头等大事，甚至为了“抓人”做出一些“解读”。
今年，抖音引入了新的评分机制。8月4日，抖音小店正式上线口碑评分，口碑评分根据内容口碑、产品口碑、服务口碑等多维度数据计算得出。口碑评分越高，曝光机会越多，反之，流量会受到限制。
“以前信用评分低了，店铺就会被关，现在还有被封号的风险。”老李告诉记者，被严管后，创作难度直线上升，一年来他的同行大多“去世”了。
花钱买来的流量不精准，是小巴最头疼的事情。
她所在的公司主要针对B端用户，但进入直播间的观众大多是C端用户，“几乎没有碰到精准用户。”小八告诉记者，“虽然抖音给我贴上了音乐人的标签，但似乎无法区分我是音乐爱好者，还是职业人士。”
转化难度加大，意味着投入的流量成本无法收回，抖音直播仿佛成了一个烧钱的无底洞。
瑶瑶曾就职于一家金融公司，四个月孵化了两位金融主播，分别有40万和100万粉丝。去年11月，瑶瑶从上一家公司辞职快手买点赞会限流吗，目前带领6人小团队，专门负责抖音主播的孵化。
在瑶瑶接触过的主播中，有一年砸下200多万却落得个惨淡结局的女老板，也有人在开号初期只花了几百元就收获了百万粉丝的成功案例。
“我们团队的收费标准在行业内属于中等水平，大概每个月5万元，但找我们孵化的主播90%都被我们拒绝了。”瑶瑶告诉记者，能在抖音上成功赚到钱的人，寥寥无几。
从曾经风光无限的头部账号，到苦苦挣扎求生的底层主播，面对抖音无处不在的不确定性，很少有人能够轻松获胜。
不要把自己吊死在树上
由于抖音无法度过冷启动阶段，小巴的公司选择改用微信视频号。
今年春节后开工至今，小巴团队每天早上在视频号上直播两小时，平均观众近千人，销售额近2000元，直播时的互动量也大幅提升。
“我们公司公众号有20多万粉丝，视频号上的用户很多都是从私域直接来的，他们对我们有一定的信任，更容易获取精准用户。”小八告诉记者。
老李选择分散投资，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去有流量的平台”是他唯一的选择标准。
今年8月，一路胡子开始自建供应链，将直播重心转向快手，首款自营产品是麻辣火锅调料，客单价9.9元，“低客单价让它在快手上更火”。
目前，一露胡子的快手账号有161万粉丝，比抖音多40多万。10月12日的一场直播中，快手账号在线人数是抖音账号的3倍，售出商品7600件，是抖音账号销售额的两倍多。
“在快手上，我们的ROI最高可以达到1：8.7，目前基本稳定在1：2。”老李告诉记者。
既不放弃抖音 ，也不自寻死路，是大小玩家总结出的最新生存法则。
8月8日，因抖音限流东方精选传闻，新东方在线股价当天下跌近10%。 此后不久，东方精选在各大应用商店上线独立APP，上线首周累计下载量近20万次。
8月中旬，新东方创始人俞敏洪在个人微信公众号上撰文称：“依靠外部平台活起来的商业模式非常脆弱，我们要为长远发展打下坚实的基础，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有人离开，有人坚守，有人左右逢源。抖音从来不缺乏一夜成名的故事，但更多的是日夜焦虑的路人。有人试图将平台的流量引流到自己的私域，有人则把鸡蛋放在不同的篮子里，分散风险。
可以确定的是，机遇与不确定性并存的抖音，已经不再是淘金者赚钱的唯一场所。
文 | 雪豹财经 韩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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